文：一貫三

2001年3月23日，當年的抗新莊棒球場。日右

那年是腕余文彬第二十一屆亞錦賽，關於那屆亞錦賽，果手多數人會記得的有被，大概還是好好高志綱那支對韓國的再見高飛犧牲打，那也是珍惜後來「又是高志綱」的開端。又或者是可丟還記得後來的世界盃，張誌家跟陳金鋒對日本的當年的抗封神之戰。但不知還有多少人記得，日右那年的腕余文彬亞錦賽台日大戰，是果手另外兩個人的成名作。

只要贏下這一場對日抗戰，有被台灣就可以拿下分組第一。好好那一天的珍惜新莊球場，擠進了爆滿球迷，那是假球案跟兩聯盟惡鬥後，好久不見的光景。果然讓球迷留下需要戰績，讓球迷回到球場需要國際賽。

這一天日本的先發投手，是新垣渚。他是何許人也？高中時代跟松坂齊名的超級強投，歐力士的球探長三輪田勝利因為沒辦法順利爭取到他加盟跳樓自殺。面對這樣的大投手，我們推出的先發是余文彬。

余文彬當時在台灣跟蔡仲南齊名，前一年曾經對台體投出無安打完封。過幾個月甚至還跟台體王牌陽建福血戰整場，是台體在八局下打下兩分，才讓余文彬吞下完投敗。

所以這場比賽雙方推出來的人選，其實堪比1999年亞錦賽，阿甘跟松坂的對決。可惜這一場無關奧運，不是那種會一直被提起的比賽。最近一次被提起，大概是去年台灣亞錦賽再次奪冠，終結18年亞軍命。算一下，上一次冠軍就是2001年。

但是余文彬開賽不穩，第一局先丟了一個保送，之後又投手犯規，日本馬上補了一支安打，開局台灣就一分落後。但是整場日本也只得到這一分。另一邊，新垣渚果然是新垣渚，前四局完全壓制台灣隊，直到五局上。

一出局一壘有人，這時候上來打擊的是第七棒一壘手，兩好三壞之後，他大棒一揮把新垣渚的球打過中外野大牆。台灣隊取得領先，這個一壘手叫做高國慶，這一戰也是綠色坦克的成名作。後來陳元甲八局上再轟一支，終場就3：1結束。

余文彬七局只被打三支安打，失一分。因為這場比賽，他獲得了去歐力士的機票。後來有人覺得這場比賽台灣勝之不武，因為台灣用鋁棒，日本用木棒。台灣用鋁棒的原因是原本中國要來打，所以就協議用鋁棒，後來中國又因故不來了，日本自願用木棒，台灣還是繼續用鋁棒，這兩支全壘打又有點是因為鋁棒所以彈出去的嫌疑。

不過管他的呢，反正台灣贏了。而且就算是用木棒，要壓制拿木棒的日本人七局也絕非易事。可惜後來余文彬在日本因傷所苦，只待了一年就回台灣了。

回國之後，他投入2003年季前選秀會，興農第一指名把他選走。結果中職球團竟然說，他因為在國外已經領過簽約金，回到台灣不能再領，於是興農就沒給他簽約金。對，這就是後來旅外不給簽約金的余文彬條款。用現代的眼光看，真的是有一點荒謬，然後還用到現在⋯⋯現在這規定主要是用來試圖讓好球員減少旅外意願，不過各位覺得有用嗎？

順帶一提，那場季前選秀會的狀元是潘威倫。此舉頗出眾人意料，因為潘威倫跟余文彬相比，真的名氣小上許多。但是謝長亨的選秀果然獨具慧眼，這一選選進了中職史上最了不起的本土投手。

然而余文彬也不負期待，第一年進職棒，出賽43場，投了97.2局，馬上就丟出了六勝一敗，ERA+ 160.4的成績。但是，一個有豐富傷病史的投手，定位角色是在出賽時間不固定的RP，而且幾乎凡出賽必跨局，中間甚至被拉去支援先發，你覺得他的手臂還能安好嗎？

雖然也是那時候中職一隊一個禮拜不打五場，不用準備固定五個先發。但是興農那年的投手除了郭耀文跟世介勇，全部都是先發後援兩頭跑，可見那個年代毫無保護投手的觀念。

果然，隔年余文彬雖然還是出賽42場，但是ERA+是砍半的76.2。2005年，他就因為肩傷球季中休息兩個月⋯⋯這一年他只出賽24場，只投了44.1局，但ERA+反而是回歸水準的114.0。說起來，興農原本是擁有陽建福、蔡仲南跟余文彬這2000年代初期的業餘三大強投，如果好好養，這個投手陣容大概不輸當年誠泰三本柱。

他又證明，他是可以丟的，只是他的手需要好好珍惜。但是那個時候沒人懂得這個道理。又連著兩年，他分別再丟了39場跟36場，ERA+又只剩下95.4跟82.4。2008年他因興農的禍得福，什麼意思呢？那年興農的洋投都有點抱歉，所以余文彬這一年是生涯唯一一次以SP出賽的次數多於RP。

他生涯第一次單年局數來到百局，時任的興農領隊劉志昇甚至說：「他如果不強歐力士為什麼要找他？」但是以現在事後諸葛的角度觀之，他並不是老來俏或是終於投出來了，而是恢復過去的威力，這一年他的ERA+是103.2。於是隔年他又開始先發中繼兩頭跑，2009年還沒關係，他的ERA+還是夠水準的105.8，但是2010年這個超級投手年，他的ERA+就只剩70.0。

總而言之還是一句，如果他的手好好保護，就會非常有威力。但是很不幸地，2011年他碰上了全本土政策。這個時候他已經變成「30球以內很有威力」的投手，但他還是先發了9場。他這一年先發的ERA是5.22，中繼後援的ERA低到只有1.26。總合起來ERA+還是很好看的119.7，但這就是他生涯的餘暉。

2012年，余文彬只丟了11場，留下13.50核炸的ERA就引退去了。

再回頭去看余文彬，如果他晚生個十幾年，然後一直是專職先發的話，或許成績會比現在看到的好很多很多。他的滑球從現在僅存的影像來看，可能是台灣難得的V滑，所以，如果他沒有受傷⋯⋯說也可嘆，台灣本土V滑的代表人物剛好也跟他一路同隊，最後壞掉的原因也跟他一模一樣。

另外，余文彬到底算不算「有投出成績」？他生涯十個球季，其中半數球季ERA+在100以上，生涯總局數來到中職史上的第四十名，但是生涯結算的ERA+又只有97.9。或許應該這樣說，的確不能說他不好，但是好像還可以更好，就像阪神時期的林威助一樣，你不會說他那樣不好，但是就好像差了一點什麼。

啊，當年他與蔡仲南齊名，當年成名之戰對決的是新垣渚，結果他們三個最後竟然是一樣的結局，大概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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