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晉風雲之竹林七賢(一):透過阮籍的一生,觀看「儒與道」的政治生死鬥

文:阿前

魏晉最重要的魏晉主流哲學,稱為清談。風雲即使是竹政治小學生等級的史學知識,也會知道清談的林賢代表性人物:竹林七賢。想必就是透過住在竹林裡的七賢者吧?別看我,我也不知道。阮籍儒與

這名單有七個人沒錯,生道的鬥不過不是生死《晉書》發明的。以著作時間來講,魏晉最早出於《魏氏春秋》。風雲

(嵇)康寓居河內之山陽縣,竹政治與之游者,林賢未嘗見其喜慍之色。透過與陳留阮籍、阮籍儒與河內山濤、生道的鬥河南向秀、籍兄子咸、琅邪王戎、沛人劉伶相與友善,遊於竹林,號為七賢。

我們現在看不到《魏氏春秋》啦,就是從《三國志》的注文裡頭看到。東漢本來就很常組織這種偶像團體,但像竹林七賢只有一個版本,其實表示沒有流傳到全國各地。就跟以前沒有網路的時代,四大天王基本要有五個人一樣。

這樣一個其實不太有名,《三國志》不提,只見於偏旁記錄,連零碎都談不上的團體,為什麼能夠成為魏晉學術思想界的代名詞?就說了我不知道嘛。不知道,才要學。

《魏氏春秋》以嵇康為主體,串起七賢者。不過在《晉書》裡面,阮籍、嵇康、向秀、劉伶與阮咸為一傳。而山濤跟王戎另歸一傳,放得是比較前面的。

史書排序不外乎年代基準,官職功績。意思是,基本上年代早的人會在前面。但是官職高功勞大的人,作者也會多給一些尊重,比方從他的祖宗十八代開始寫,順位就可以提高了。

山濤跟王戎的「描寫角度」,顯然與其他五人不同。就從阮籍傳開始,認識一下「竹林七賢」吧。雖然名單只有一種,但大部分的七賢排序,都是以阮籍為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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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林七賢

阮籍是陳留人,他的父親,就是曹丕所稱頌的「建安七子」之一的阮瑀。以前的男孩團體,「吉數」都是三、五、八,但魏晉打開了「七」之門。

七者,問對之別名,始枚乗七發,後傅毅七激,崔駰七依,曹植七啓,張協七命,繼之凡十餘家。

阮瑀年輕的時候,是蔡邕的學生。蔡邕本身學術涉獵很廣,並不是單純的儒者。他隱居江東的期間,也為吳郡會稽等地培養了不少精通「天文算術」的學者。

這邊有個側面資訊要提供一下。曹操在打敗袁紹之前,其實所能召募的士人,主要依靠荀彧的人脈。但官渡之戰期間,雙方就有點意見不合。以至於在攻破鄴城以後,曹操開始更主動的招募地方名士。

首先看上阮瑀的,倒是曹洪。曹洪要阮瑀來當個記錄官,阮瑀不幹。於是曹操就把阮瑀調來身邊,跟曹軍作文大師陳琳一起工作。也有另一個說法是,阮瑀被曹操多次召募都不願前來,於是曹操放火燒山,把阮瑀薰了出來。

要把兩種都寫出來就是,前者看起來,阮瑀跟曹操的關係很好。後者的記錄,阮瑀可說是痛恨曹操的。

大部分建安七子都死於建安22年的瘟疫,只有孔融跟阮瑀死得比較早。孔融在赤壁之戰前,阮瑀則卒於建安17年。這一年,阮籍只有三歲(虛歲)。

但是你會發現,不管《三國志》還是《晉書》,都不會去描寫什麼阮籍早孤,奉養母親云云的儒士情狀。阮家,本身算是「感情滿好」的家族吧。阮瑀的弟弟,看起來有在照顧阮籍。而事實上,阮籍上面也有年紀跟他差異比較大的哥哥。在家族庇蔭之下,阮籍得以隨著自己的脾氣,率性的生活著。

阮籍「容貌瑰傑」,這是在公三小?瑰傑是晉代才發明的詞語,跟巍峨並用。原文是:「猝突萍鷽驕矜輕侻者,謂之巍峨瑰傑。」這邊是說漢朝末年世道很亂,抱朴子教你說話的藝術。其中這句的意思簡單說就是:「如果一個人很自傲很機八,你要說他巍峨瑰傑。」其實就是類似矯矯不群的意思。

一個人類要長得如何「矯矯不群」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但阮籍的性格,絕對是很自傲又很機八的那種。反正不為生活所苦,阮籍年輕時就經常關起門來讀書,整個月都不出門。要不就是一出門遊山玩水,好幾天都不回家。他喜歡老莊思想,愛喝酒,音樂上的造詣也不錯,能彈又能唱。至於竹林七賢是不是搖滾樂團,我們看下去再說。

大多數的人都認為,阮籍是個笨蛋敗家子。但他的一個在文學界早有名氣的族兄阮文業,就覺得阮籍很不簡單。至少,寫起文章來,阮文業都要自嘆不如。

Seven_Sages_of_the_Bamboo_Grove-TanshinPhoto Credit: 狩野探信@Wiki Public Domain
竹林七賢

主流認為,曹丕黃初末年,兗州刺史王昶聽說了這個十幾歲的陳留狂少年之名,就邀來相見。王昶也是曹丕的太子文學出身,可非憑武功起家的粗人。人家問賢都是暢談三天三夜,王昶碰上阮籍,卻是整天一語不發。然後王昶走了出來,表示此子深不可測。

下一句就是「太尉蔣濟聞其有雋才而辟之」。看起來很像王昶掛保證,蔣濟就任用。事實上,蔣濟當上太尉,那是正始3年,差不多在這次會面後16、7年的意思。
而徵辟的原因也很單純,就是蔣濟第一次得到自開幕府的權力,在招募班底。30出頭都沒當過官的阮籍,立刻做了一篇文章送給蔣濟。蔣太尉很高興,就派人去接見阮籍。結果沒接到人,阮老師,繞跑了。

其實阮籍那篇文章本來就是在拒絕:「今籍(我)無鄒、卜之道,而有其陋……乞回謬恩,以光淸舉。」蔣濟不至於看不懂吧。後面更千迴百轉:「濟大怒。於是鄕親共喩之,乃就吏。後謝病歸。復爲尚書郎,少時,又以病免。及曹爽輔政,召爲參軍。」

所以這一段還是看《魏氏春秋》簡單一些。

昶歎賞之,自以不能測也。太尉蔣濟聞而辟之,後為尚書郎、曹爽參軍,以疾歸田里。歲餘,爽誅,太傅及大將軍乃以為從事中郎。

是的,以王昶傳來說,他從黃初末年到正始中近20年的時間,都是主掛兗州刺史的。不採用《晉書》的複雜解讀,其實就是蔣濟招聘,阮籍不應而已。

尚書台的主管,正始年間本來就是曹爽。30幾歲的阮籍,也完全符合曹爽派的青年需求。阮籍是有大志的人,並非單純的閒雲野鶴。嘗登廣武,觀楚、漢戰處,歎曰:「時無英雄,使豎子成名。」登武牢山,望京邑而歎,於是賦《豪傑詩》。在那樣一個以清談派領袖夏侯玄發起青年革命的政權時期,阮籍決定加入,再正常不過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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