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戰兩年後重訪俄羅斯,我發現部分民眾漸漸對普亭產生懷疑

文:張俊華(德籍華人政治學者,開戰在德國生活三十餘年。兩年羅他曾就讀於德國法蘭克福大學,後重並獲得哲學博士學位。訪俄發現此後曾執教於柏林自由大學等高校。部分現為法國Ecole Universitaire de Management客座教授)

在年輕的民眾時候,我學了俄語,漸漸90年代勤工儉學時的對普工作是帶德國遊客去俄羅斯。所以對該國蘇聯垮台後的亭產歷史比較瞭解。我2023年11月之行是生懷我在烏克蘭戰爭後第二次去俄羅斯。感受很深,開戰在這裡跟讀者共享一部分。兩年羅

失去友鄰的後重俄羅斯

本來買了一張機票是從柏林飛赫爾辛基,從那裡再坐大巴去聖彼得堡。訪俄發現可沒想到,部分航程的前兩天,大巴公司來了通知,說芬蘭已將跟俄羅斯交界的邊境關閉,原因是俄羅斯為了報復芬蘭加入北約,故意把大批的難民通過其邊境送往芬蘭。於是,我不得不重新設計去俄羅斯的路程。最後,不得不從柏林飛往塔林(愛沙尼亞首都),並從那裡坐大巴去聖彼得堡。

顯然,俄羅斯在不斷失去自己可靠的鄰居,樹敵太多。至少在歐洲,除了白羅斯,其他的鄰國都不得不對莫斯科防一手。自從彼得大帝以來,俄羅斯一直把自己看成是歐洲的國家,至少從文化和政治價值上來說是這樣。

烏克蘭戰爭之前,俄羅斯人去歐洲旅遊很方便,而現在,普亭(Vladimir Putin)領導的俄羅斯交的朋友盡是那些前現代、不認同普世價值的非民主國家,這自然給人們跟歐洲各國的交流帶來了困難。俄羅斯人也算是一個喜歡在國外休假的民族,尤其是大城市裡的人。而現在,就是因為普亭的這場戰爭,感覺就像被關在籠子裡一般。

正在覺醒的俄羅斯人

在聖彼得堡,我意外地遇到了在飯店接待處的一位女士,毫不顧忌地跟我說起她對烏克蘭戰爭的看法。她自己的親戚在烏克蘭,所以她對烏克蘭戰爭的實情比一般的俄羅斯人更瞭解。「這場殘酷的戰爭,把那裡的人(烏克蘭人)折磨得好苦。真不知道,(普亭)這麼做,到底為了什麼?」當然,她說這些話的時候,有意壓低了聲音。因為在俄羅斯,所有反對烏克蘭戰爭的言論,都會被當做犯罪處理。

後來,我跟一個彈鋼琴的音樂家見面。他是我一個德國朋友介紹的。他已經是年過60的人了。一談起戰爭,他頗有感嘆地說:「在俄羅斯,大部分民眾被官方宣傳洗腦越來越愚昧了。而普亭正是由這些民族主義、俄羅斯帝國理念的支撐,覺得他的戰爭行為似乎有群眾基礎。而且,這種無知矇昧的程度似乎跟那些城市化的程度有著直接的關係,像在莫斯科、聖彼得堡,似乎開明的人更多些。所以願意去當兵、上前線的年輕人也少的多。而在其他邊緣城市甚至農村地區,不少人把入伍看成是自己改變經濟地位的很好的途徑。而把打仗也看成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。」

比較第一次俄羅斯之行,我深深感到俄羅斯已不是像戰爭剛爆發時對普亭的侵略戰那種狂熱。隨著俄軍士兵被打死打傷的數量劇增,人們對戰爭的厭惡的程度也在加深。當然,大部分都知道,他們不能在公開場合表述這種思想,否則等待他們是牢獄。

「我們等待著我們烏克蘭軍隊!」

我花了三天時間,去了馬里烏波爾(Mariupol)和別爾江斯克(Berdyansk)。這兩個城市是俄羅斯的佔領區。普亭已經將該地區非法定為俄羅斯的領土。但我在別爾江斯克跟人們交流時,已經幾次聽到當地人跟我悄悄地說,「我們的心還是朝著烏克蘭的。我們期待著烏克蘭軍隊奪回這個城市。」

在馬里烏波爾,從整個市裡被摧毀的程度,我可以想見,當初俄軍試圖佔領該地區時遭到的抵抗何等劇烈。我住的一個飯店一條街,約有3公里長,幾乎80%的房子都被炮火摧毀了。

中國車子:自己砸自己的牌子

烏克蘭戰爭,由於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,給中國商家送了一份「聖誕大禮」。2023年,中國對俄羅斯出口狂漲到50%。我在聖彼得堡的最熱鬧街上走一走,便看到櫥窗裡不少中國貨。

有一次,我在從莫斯科到頓河畔羅斯托夫(Rostov-on-Don)的路上。坐在我對面是個從事室內設計的中年俄羅斯人。在聊天中,他好奇想從我這裡得知為什麼中國車的品質如此之差的原因。他說,俄羅斯人開中國車沒開多久,就發現品質確實不如西方。

在戰爭之前,進口西方的車非常容易,加之來自美國、歐洲大汽車公司在俄羅斯又設立了工廠,使俄羅斯開車族得利不少。但由於經濟制裁,它們都撤了。這下樂壞中國的一些汽車產家。戰爭爆發後,俄羅斯開車族沒有其他選擇,只能去買中國的車。

現在據統計,目前俄羅斯進口的外國車中92%來自中國。但俄羅斯跟歐洲人不一樣,對電動車一點鍾情也沒有,因為他們在便宜的油價環境下,沒有這種綠色的覺悟。所以燃油車是他們唯一的選擇。

俄羅斯人當然不知道,中國人一直想追趕西方,在傳統車方面,幾十年追趕不上。後來走捷徑開發電動車,似乎是很成功,但在俄羅斯卻不吃香,而燃油車卻恰恰又不是中國的硬項。

中國利用這次戰爭,能把很多貨物傾銷於俄羅斯,貿易額提升了不少。但在汽車這個行業,普亭作為一國之首,實際上在開車族的心裡因為無法讓他們開他們喜歡的西方車,於是便漸漸埋下了怨恨的種子。而這種怨恨弄不好哪天會傳染開來。

對中國的兩種極端預測

在莫斯科,我走訪了高等經濟學院——那時模仿倫敦經濟學院體制建立起來一所大學。我在2000年時作為訪問教授在那裡授過課。我在亞非學院受到了卡爾涅夫(Karneev)教授的熱情接待,他還請了他自己的一個博士生一起參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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