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砍頭與釘樁》:死後成為更高者——權力中心的吸血鬼
文:安格莉卡.法蘭茲(Angelika Franz)丹尼爾.諾斯勒(Daniel Nösler)
死後成為更高者:權力中心的吸血鬼
時代改變,死者歸向的砍頭神明也不同了。不論斯拉夫人、與釘薩克森人,樁死中心或者維京人,後成幾乎整個歐洲大陸或早或晚都信奉了基督上帝。為更現在,權力人們不再把短劍刺到墳墓裡,血鬼但是會用上其他尖利的物品,如同我們鄰國比利時的砍頭一個例子所顯示:事件地點是埃諾省(Hainaut)法西安城堡(Château de Farciennes)的一個教堂。今天這座教堂看起來就像恐怖片的與釘布景。屋頂有破洞,樁死中心二樓的後成樓層、甚至樓梯都不能走人,為更地板滿是權力瓦礫與垃圾。城堡周圍昔日是可徜徉漫步的青翠花園,今天則成了灰暗又令人絕望的工業區。然而,當時這教堂卻是法西安城堡最亮眼的建築。一六六七年,法國太陽王路易十四親臨城堡花園的落成典禮時,據說他曾滿口讚嘆,將此稱為「北方的小凡爾賽宮」。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,歐洲各地的貴族都在城堡的宴會大廳裡跳舞。然而,接下來這富麗堂皇的景象就崩壞了。在法國大革命的動盪期間,士兵劫掠了這座城堡。從十九世紀開始,堡主逐漸把土地賣給煤礦業者,而這些人要的只是城堡下的土地,對地上的建築毫無興趣。礦坑挖空了地基,城堡的牆面出現了裂痕。城堡也早已無人居住。起先有一間澱粉廠進駐,不久後又改建成一間農莊。那昔日供王侯與公爵跳舞、歡笑的大廳,此時卻成了乳牛與肉豬的住所。
大約在一八五一年這個時候,城堡教堂得拆除了。當營建工人要把破敗的牆面推倒時,他們發現在內殿下方有五個木製棺材的殘骸。據說不是依照基督教的方式以面朝東的方式擺放,而是正好相反。在沙勒羅瓦(Charleroi)考古學會年鑑裡記載著,每一個棺材蓋上都釘了一根很長的鐵釘,位置就在死者胸口正上方。五根鐵釘裡,有三根較長,兩根較短,後者或許是針對孩童。當中兩根釘子,一長一短,由沙勒羅瓦考古學會的博物館收藏。可惜今天鐵釘已經找不到了,但是年鑑上的描述非常詳細。長釘有六十八公分,較短的孩童釘也還有四十九公分。後者還有兩個記號,其中之一可以讀成希臘文字母 Omega,或者讀成數字三。撰寫此報告的考古學會副主席J.凱辛(J. Kaisin)則認為,那只是鍛造這根釘子的鐵匠之落款。
後來,許多作家為那些鐵釘杜撰了各種光彩亮麗的故事。有的說死者是匈牙利侯爵卡羅伊.約瑟夫.鮑賈尼(Károly József Batthyány)、他的妻子瑪莉亞.安娜.芭芭拉.馮.瓦德史坦(Maria Anna Barbara von Waldstein),以及他們的小孩。有的更說,鮑賈尼是羅馬尼亞的弗拉德.采佩什伯爵(Vlad Tepeş),就是布拉姆.斯托克的小說人物德古拉伯爵的歷史藍本。然而,不管故事編織得再好聽,但是要說有羅馬尼亞血統的貴族,把吸血鬼信仰帶進信奉天主教的比利時,這是不可能的。卡羅伊.約瑟夫.鮑賈尼本人是在維也納壽終正寢。而且儘管他有十二個小孩,但只有兩個是來自他第一任妻子瑪莉亞.安娜.芭芭拉.馮.瓦德史坦。不過我們完全不需要這段匈牙利故事,就能確認法西安的鐵釘是非常迷人的考古學證據,足以證明這就是我們所知的吸血鬼信仰。因為無論如何這些死者一定是比利時貴族,而且咸認會以吸血鬼的形態回來找人,以至於人們採取了相應的措施來使他們無法為害。變成吸血鬼的命運可能落在任何人的頭上,無論他是窮或富,是農夫還是貴族。
總之,在捷克小城波希米亞的克魯姆洛夫(Böhmisch Krumau)是兩種都有:那裡有貧窮的跟富裕的吸血鬼。前者,二○○○年時考古學家在普萊希韋茨卡街(Plešivecká-Gasse)四八一號與四八二號房屋之間找到一些。這裡出土了十一座墳墓,年代在十七與十八世紀。然而其中只有七座符合基督教東西向的葬儀。三、八、九與十一號墓的骸骨是南北向,而且這不是克魯姆洛夫居民認為他們是不死族的唯一跡象。三號墓的女性,本來應該是頭顱的位置,只有一小堆石頭。頭顱則被放在她的膝蓋骨之間,同時嘴裡還塞一塊石頭。人類學家帕維爾.庫巴萊克(Pavel Kubálek)仔細檢查了這名女性的頸椎,並未發現任何暴力切除頭部的跡象。既沒有銳利刀刃的切面,也沒有遭強力扯斷的頸椎。很可能頭被移開的時候,屍體已經大部分都成為骷髏了,所以頭部可以輕易拿下來。她雙手的姿勢也很古怪:雙手在大腿骨上交錯。考掘者在她的腕骨間發現了一些玻璃珠,很像是從一條項鍊留下來的。當時有人用一條十字念珠把死者的雙手捆綁起來嗎?
八號墓中,那名大約三十至四十歲的男性,也是以頭朝北的方向安葬(而且這次頭留在正確的位置上)。他的遺體一度曾有以鐵釘固定的木製棺材保護。等到木頭朽壞、最後崩落時,鎮在棺蓋上的沉重石頭就壓到他身體左邊。九號墓中,大約三十至四十歲的男性也被克魯姆洛夫居民擺上沉重的石頭,以防止他離開墳墓。人類學家庫巴萊克對他生前的外觀,做了大概的推測:身高相對矮小,只有一百六十公分,嘴裡總是叼著一支菸管;左下第二門齒與犬齒,以及左上第二門齒與犬齒間,有嚴重的磨損,顯示出過度吸菸的痕跡,因為那是由直徑約一公分的圓柱型物件磨出來的,顯然是一根菸管。十一號墓沒有完全挖出來,當中的死者也是以頭朝北方埋葬。
考掘者在市政廳的檔案裡找到線索,知道了埋在這些墓裡的是什麼人。在十七世紀上半葉裡,克魯姆洛夫的路德派信徒,就在這塊田地上埋葬他們的死者。大約一百五十年後,這塊地再度用來當作墳地,這次是埋葬士兵。因為在一七七九年前後,當地的約翰.巴爾費雪(Johann Balfisch)兵團顯然死了太多士兵,以至於聖馬丁教堂旁的墓園無法完全容納。於是,就有人想起這個新教的墓地;此時,這塊地上一直還零星站著幾塊舊時代的「路德派墓碑」。人們把一半的地改獻為天主教的軍人墓園,另一半則重新容納小城的新教死者。三號墓裡的女性肯定不屬於巴爾費雪兵團。八號與九號墓的男子則必定是身經百戰的勇士,因為他的骨頭有很多骨折癒合的痕跡。所以這兩人很可能真的是軍人。
但是,在社會階級的另一端,情況又是如何呢?在克魯姆洛夫的貴族墳墓裡,也有吸血鬼嗎?二○○七年,維也納傳播學者賴納.柯博(Rainer Köppl)在他拍攝的紀錄片《吸血鬼公主》(Die Vampirprinzessin)中的推測是:有。這部片是關於伊萊奧諾蕾.伊莉莎白.亞瑪莉亞.瑪格達萊娜.馮.洛布科維茲(Eleonore Elisabeth Amalia Magdalena von Lobkowitz);她結婚後成為施瓦岑貝格女侯爵(Fürstin zu Schwarzenberg)、克魯姆洛夫女公爵(Herzogin zu Krumau),以及蘇爾茲女伯爵(Gräfin von Sulz)。跟施瓦岑貝格家族是不能開玩笑的,這一點從他們的家徽上就能看出來。上面充滿了暴力的符號:徽章中心有個引人注目的土耳其人頭顱,一隻脖子上有金項圈的烏鴉正啄出他一隻眼睛,旁邊還有一把燒紅的斧頭。
當這對年輕夫婦遷入克魯姆洛夫的城堡時,起先一切都非常愉快。新統治者充滿熱情地整修與擴建城堡,並在全新的宴會廳裡舉辦華麗的慶典,這個城堡是捷克境內僅次於布拉格城堡的第二大歷史建築。伊萊奧諾蕾與她的先生都喜歡打獵。結婚五年後,終於傳出了好消息:伊萊奧諾蕾懷孕了。然而,她沒能生出熱切期盼的長子繼承人,而是生了一名女孩,這必定讓她非常難受與失望。而且,看來這位小瑪莉亞.安娜(Maria Anna)將是唯一的小孩。女侯爵嘗試了一切辦法。柯博在紀錄片中宣稱,她最後甚至還養狼,以便擠狼奶來喝;據說這是生男孩的偏方。然而這種傳說有多大的真實性,在此不予討論。光是要給一隻溫馴的寵物狗擠奶大概就已經是極難辦的事情了;一隻野生的母狼更不可能乖順擺好姿勢讓人取奶吧?
不論伊萊奧諾蕾做了哪些嘗試來求一個男性繼承人,在一七二二年,她已經四十歲的時候,隨著約瑟夫一世,也就是施瓦岑貝格侯爵的誕生,她終於成功了。但是她有沒有用不正常手段呢?這是個在歐洲仍有女性因行使妖術的罪名,在火葬堆上被活活燒死的年代。柯博非常確定,至少在克魯姆洛夫,人們會竊竊私語,說女侯爵一定是用了黑魔法才成功懷孕。
這家庭幸福維持得並不久;亞當.施瓦岑貝格(Adam zu Schwarzenberg)沒能看到兒子長大。當約瑟夫十歲時,施瓦岑貝格侯爵在一次狩獵活動中,被一顆子彈打死了。射擊者不是別人,正是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卡爾六世本人;施瓦岑貝格侯爵不慎踏進他的射擊範圍裡了。滿懷內疚的皇帝把年幼的約瑟夫帶回皇宮內照顧,並從此向喪夫的寡婦支付每年五千金幣的年金。但這筆錢完全不敷使用,因為患了疑病症的伊萊奧諾蕾花了不計其數的金錢請醫生與買藥。她訂購的大多是止痛與緩解痙攣的藥物。然而,有些藥品讓人費解。比如她要買蟹眼石(Krebsaugen)、獨角獸或鯨腦油做什麼?
無論如何,那些頻繁進出克魯姆洛夫城堡的各路醫生,讓伊萊奧諾蕾越來越沒有血色了。除了蟹眼石與鯨腦油之外,當時的萬靈處方也一直派上用場:放血。女侯爵不只外觀越來越像吸血鬼,而且還為失眠所苦。每天夜裡她都心神不寧,在各個廳房之間漫無目的遊走,然後白天整個人顯得虛弱且無精打采。在伊萊奧諾蕾最後幾年常常召見的醫生當中,有一位是皇帝的御醫法蘭茲.馮.葛爾斯多夫(Franz von Gerstorff)。他不只是執業的醫生,而且還領導好幾個針對吸血鬼事件的調查委員會。最後,女侯爵下腹長出了一個巨大的腫瘤,結束了她的性命。伊萊奧諾蕾死前不久,還前往維也納求醫,但是那邊也沒有人能救治她。一七四一年五月五日,昔日意氣風發的女獵人與世長辭,此時只剩下一道蒼白的殘影。
葛爾斯多夫提出申請,要立即解剖屍體。對於當時的貴族來說,這是很不尋常的措施。柯博猜測,這解剖會不會只是表面的藉口?實際上,是不是為了讓死後成為吸血鬼的伊萊奧諾蕾不能害人,所以要把心臟從胸腔中取出?要把頭顱鋸斷?無論如何,女侯爵死亡的當天夜裡,一輛載著棺材的馬車就從維也納出發,一路趕回克魯姆洛夫;六天之後,她就葬在聖衛茲教堂(St. Veits-Kapelle),而且葬禮在半夜舉行。葬禮當天,悼念的隊伍直到天黑後才離開城堡,前往教堂。她在維也納家族墓室裡的位置則一直空著。
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人研究過這位「吸血鬼公主」的遺骨,但是考古學家曾對埋葬所在地做過地底雷達探測。他們發現,地下有一個耗費不貲的拱頂,棺木被實實在在封於地底下。而且好像這樣還不夠似的,墓穴入口還蓋著一塊數噸重的石板。然而,今天教堂的參觀者完全看不到這些東西,因為石板上又鋪著紅色的地毯。
即使生前屬於社會頂層,死後人們一樣會害怕他們回來,而且這種恐懼很早就有紀錄。我們在哈爾施塔特(Hallstatt)時代早期(西元前六世紀最後三十年間)的凱爾特人這裡,看到一名地位顯赫的不死族,就是斯圖加特附近霍赫多夫(Hochdorf)的「君王」。能找到他的墓是獨一無二的好運,這座墓不只從未遭盜墓者劫掠,像其他許多同時代的墓塚那樣,而且陪葬品的保存狀態也非常完好,從精心製造的金屬工藝品到貴重的織品,就連器皿的內容與花卉裝飾都留存下來。
這名死者是誰?以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來說,他無論如何真的是巨人。而且二十二平方公尺大的墓室裡的物品,顯示出他擁有難以估計的財富。他用餐與飲酒的器具數量足供九人使用,其豪闊程度幾乎讓物品無法使用。一點二公尺長的鐵製飲酒角器,一個人得多強壯才能抬得起來?更何況當裡面裝滿五點五公升的啤酒、葡萄酒或蜂蜜酒?他的座車是一輛四點五公尺長的雙駕馬車,由大約一三五○個組件構成,而且全部以鐵皮裝飾包覆。如果今天有人拿一部法拉利當陪葬品,跟這位「君王」獨一無二的豪華座車比起來,幾乎也要顯得毫不起眼了。死者躺在一張巨大有靠背的床。床上精細打磨過的青銅片從前一定像黃金一樣閃亮,而且這座床能滾動,它的八隻腳是帶輪子的小雕像。也許配備輪子是有原因的。因為通常來說,早期凱爾特君主埋葬時都是躺在座車上,而不是在床上。至於為什麼這位霍赫多夫「君王」的餐具要放在座車上,自己卻躺在有輪子的床上,就大概永遠沒人能知道了。
當考古學家一件一件考掘這些奢豪的陪葬品時,他們注意到有些地方不太對勁。當初座車放進墓室時,有人動了手腳,像要確保再也沒人能駕這輛車出去:將輪子固定在輪軸上的軸釘與釘帽被取下來了,放在車身上。而且,雖然墓中一切都顯示這個人的葬禮準備得很精心,但是兩副馬的轡頭卻交換了:右邊的被放在左邊,左邊的被放在右邊,而且韁繩也互相纏繞。同時,死者穿戴的飾物也有些蹊蹺。黃金的頸箍被切開,壽衣衣襟的別針是打開且折彎的,最後,就跟轡頭一樣,護腳也交換了:左邊的放在右腳上,右邊的放在左腳上。
馬的轡頭放錯也許還能用不小心來解釋。但是,所有這些細節加總起來,就不可能是偶然。這裡有人想要使某種東西無法危害,或者要阻止它離開墳墓。最後還有一項安排可以作為證據;這是其他凱爾特丘形墓塚從未見過的:在墓室上方有人堆了五十噸的石頭與木材結構,顯然是要永遠把墓穴封起來。也許就是多虧了這個石造的保護層,從來沒有盜墓者找到進入墓穴的辦法。但也許只是因為從來沒人敢這麼做。其他凱爾特君主的墓塚常常過不了多久就又被清空,但是盜墓者顯然都遠遠繞開這座墳墓。
下薩克森的斯塔德有個案例,把我們帶回早期中世紀的「黑暗時代」裡。特別黑暗的是在易北威悉三角地帶,因為從五世紀起,這裡大多數的薩克遜人都往英格蘭的方向遷移了,以便跟那裡的盎格魯人一起在島上屯墾。當親族在英格蘭建立最早的王國時,這些最後留在家鄉的人,只是生活在所謂的「區域酋長」(Satrapen)的統治之下。在施溫格河(Schwinge)流經今天斯塔德市葛羅斯頓(Groß Thun)市區的河邊上,有一個被誤稱為「瑞典堡壘」(Schwedenschanze)的城寨,就是興起於這個時代。在當時,它是一座壯觀的建築:橢圓型的木構土牆曾經達到七至八公尺高,今天殘存的也還有五公尺。牆裡最早用到的樹木是西元六七三或六七四年砍伐的,這使瑞典堡壘成為萊茵河與易北河之間,幾個古老的中世紀城堡之一。
瑞典堡壘的居民會把死者搬到大門前一點五公里遠的地方。在那裡,在一條連結遙遠兩地的古道旁邊,有一座墳場,就在許多更古老的銅器時代的墳丘之間。墳場最早的使用時間,可以追溯到六世紀與七世紀,所以甚至比瑞典堡壘開始興建的時間更早。這裡並沒有教堂。相反的,在最早的一些墳墓裡,還有依照古日爾曼習俗堆起的火葬堆。直到七八二年,查理曼大帝頒布《薩克森地區法典》(Capitulatio de partibus Saxoniae),以死刑禁止火葬,這個習俗才停止。瑞典堡壘這七十幾個土葬的墳墓,講述的就是一個薩克森信仰抗拒被強制改信基督教的故事。隨著基督教成為法令強制的宗教,墳墓的方位從南北向改成東西向的速度非常緩慢。從七世紀晚期到八世紀的這段時期裡,就有一個復行者的墓還是南北向。在缺乏鈣的土壤中,骨頭能留下的部分太少,以至於無法判斷(不)死者的年齡或性別。不過那三顆大石頭倒是保存得很好:一顆壓在頭部,一顆壓在骨盆,還有一顆壓著他的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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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籍介紹
本文摘錄自《砍頭與釘樁:不死族的千年恐懼與考古追獵之旅》,漫遊者文化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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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安格莉卡.法蘭茲(Angelika Franz)丹尼爾.諾斯勒(Daniel Nösler)
譯者:區立遠
Q:何謂不死族?
A:泛指死後復行於人間或者從墳墓作祟的怪物,包括殭屍、喪屍、吸血鬼、索命鬼、復行者等等
Q:對付不死族的方法是什麼?
A:1.石鎮、2.釘樁、3.火焚、4.挖心、5.斬首、6.以上皆是
本書可說是不死族知識大百科,囊括歷史/考古事件以及各式傳說與研究,從考古學觀點對所謂的不死族進行總體描述。那些埋藏在地底下的墓穴,保存了無數可靠的線索與證據,顯示出過去數百年裡活人與不死族之間進行過何等的戰鬥。這些東西可不只是存在恐怖小說及電影、電玩裡而已,他們曾真真實實地存在於人類歷史記載中,從古至今,從未絕跡。
不死族種類
- 復行者:最古老的形態,一個從墳墓裡爬出來,回到活人之間的死人。
- 撲背鬼:大一種跳到受害者背上的不死族。這鬼會越來越重,在一些例子上受害者最終是被壓死的。
- 吸血鬼:一種吸血的不死族,發臭、醜陋,而且野蠻。有別於其他種類的不死族,只有吸血鬼才嗜血。
- 無頭騎士與鬼獵人:騎馬的不死族,大多數的鬼獵人生前都因為嚴重或不幸的意外死於非命,並因此注定要永恆地打獵。
- 索命鬼:跟吸血鬼的關係很接近。兩者都貪婪地吸乾受害者的生命。不過吸血鬼是積極地離開墳墓去做這件事,而索命鬼是躺在安息之處,從這裡發出他害人的魔力。他還會吞噬自己的裹屍布、壽衣、或者自己的肉,藉此把他的親人或朋友的生命力吸走。
- 九殺鬼:剛生下來就有牙齒的人會變成九殺鬼。這樣的人死亡之後,會在很短期間內把其他九個親人帶進墳墓裡,而且自己不用離開墳墓。
- 雙吸鬼:在斷奶之後又重新開始吃奶,死後會變成雙吸鬼。他們會在墓中吸吮自己的肉體,這個動作會透過一種共感現象作用到他的親人身上,將把他們全部的生命力吸乾。
哪些人可能變成不死族?
- 自殺者
- 難產死亡、未婚死亡
- 生前患了結核病、鼠疫,有肢體殘障者(尤其是不良於行的人)
- 生前有未履行的誓願
- 生前有違法行為(做偽證、詐欺、放高利貸、搶劫、縱火、攔路強盜、冷血吝嗇、詛咒、揮霍家產、在安息日工作、在節日抽菸以及飲酒過量等,最嚴重的是謀殺,尤其是謀殺小孩)
- 12.24~1.6這十二天出生的人(在許多文化裡,都被認為是此世與其他世界的邊界特別交錯不明、自然法則不再適用的時間。)
- 生來就有牙齒,出生時皮膚有紅色印記,或者有類似尾巴的尾椎延長 能出差錯的事情太多了……
考古學者辨識不死族的跡象
- 被大石頭重壓
- 墳墓被磚石封死
- 以臉朝下的顛倒姿勢埋葬
- 以頭朝東的相反方向埋葬
- 頭被切下來
- 屍體被木樁、鐵棍或多根釘子刺穿
- 屍體遭捆綁
- 嘴裡塞了硬幣或石頭
從石器時代一直到今天,從中國的殭屍、日本的貓又、中歐的吸血鬼,到斯堪地那維亞的屍鬼,關於吸血鬼、復行者與索命鬼的故事層出不窮。
這種對不死族存在的信仰,是從何發生?能追溯到多早的時代?
本書作者是兩位考古學家,將不死族存在人類歷史中的書寫記錄及文物證據,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讀者眼前。
他們首先從歷史文獻下手,簡介中世紀及近代歐洲對生與死的想像,甚至包括《聖經》中的復活描述。接著整理出各式不死族名稱,找出人為何會變成吸血鬼的原因,並翻找出中世紀恐怖故事裡的不死族。接著,兩人詳盡介紹各地考古挖掘發現、墓葬遺跡,並解釋如何辨識遺骸曾被人認為是不死族。接著經過科學鑑識,探查這些所謂的不死族到底是什麼人,因何而死?又為何會被人認為是不死族。
責任編輯:翁世航
核稿編輯:丁肇九